卫司渊一愣,抿了抿唇又多看了方舒窈两眼。
那乌青的双唇血色不再,微动着仍在呢喃着什么。
在他转身那一刻,错过了女人嘴里终是唤出了他的名字:“卫司渊……你怎么在这……”
老夫人把自家远行的儿子的衣服拿出来给卫司渊换上了,算不得合身,但也勉强能穿了。
这会也不是顾虑穿着的时候,他很快又回到了方舒窈身边,干爽了的身子也得以能更靠近她一些。
粗粝的大掌握住了她无力垂在床榻的上的手。
不会挣扎,不会挣脱,只会任由他这样牵着,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一直在慌乱中不断肆意蔓延的恐惧在周围宁静下来之时彻底放大清晰了起来。
当他亲眼看到她坠入湖中时,那一刻仿佛心跳都停止了一般。
什么愤怒,什么暴躁,全都在那一刻被恐惧吞噬,他竟不知自己这么害怕失去她。
害怕到跳入湖中也感受不到湖水的冰凉,被深不见底的湖水浸泡也再没了曾经落下阴影后造成的半分不适。
之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方舒窈逃跑,即使她抗拒留在他身边,向来自信的他并不觉这是会令他担心之事,更别提害怕这样打小就鲜少出现在他心底的情绪。
人跑了可以抓回来,他有十足的信心天涯海角她也逃不了。
她抗拒,他便主动迎上,她退他便进,只要她在他身边,其余都不足为惧。
可没想到,看到她遇难的那一瞬间,那种锥心刺痛几乎要冲破天灵盖般的恐惧彻底笼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