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桓一怔,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啊。”
他们父子齐齐看向眼前的宫墙。这宫墙束缚的又何曾只是后妃呢?
楚琅华作为郡王,尚可到处游山玩水,可楚琅元却已经许久未曾出过这座庄严而又肃穆的牢笼了。
而他楚齐桓答应要带嘉竹游山玩水的事,仿佛也成了远在天边的遥不可及的梦。
“可是,高处不胜寒。父王,我也想有一个人,能像母妃陪着父王一样,陪着我。”楚琅元忽地说道。
他的阿宁,是他心底的一簇小火炬。在最高、最冷、最暗的巅峰,执拗地燃烧、温暖、照亮。
楚齐桓一时失语,他此时才从那个执掌帝国权势的角『色』中脱离出来,重新清楚地看到,哪怕贵为帝王,心底也会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在无数个寒冷而寂寥的夜里,呼呼地灌着冷风。
所以,前昭楚帝,哪怕枕边人不断,也依然会被这样的空虚撕碎、吞噬。
千古一帝或许无需这样的陪伴,但说到底,大部分的帝王,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楚齐桓沉沉地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