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大皇子咬牙切齿地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四皇子坐在他身边, 低声劝他:“大哥, 我们现在担点骂名没什么。被捧得越高的人, 跌得才越重。”
大皇子身边的谋士楚谋赞赏地点头道:“四殿下所言甚是。大殿下尽可万事以孝为先。毕竟, 这天下, 始终是皇上的天下。要定, 也是皇上的金口玉言。”
大皇子皱着眉, 问道:“难道我们就抓不到吴家的把柄吗?”他刀子一般扫了楚谋一眼,楚谋心下一惊, 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退后几步行礼。
“属下无能, 请殿下责罚!”楚谋胆战心惊道。
四皇子劝道:“大哥, 吴家以太后马首是瞻,这么多年来, 就连阴城大长公主也没能抓到他们零星半点的错处。好不容易跌的跟头,也只不过是吴过山突然从定北回来。但实情内幕,谁也说不清。”
四皇子说到这儿,朝楚谋道:“楚先生不必惶恐。倒是当年定北之事, 楚先生可有什么眉目?”
楚谋连忙道:“只听说是寻常的人事调动。不过,吴过山能去定北担任要职, 据说是临川镇大捷立了首功。您也知晓, 临川镇大捷虽说至今仍有人怀疑其真伪, 但到底没有证据。”
楚谋还想再说, 门外有人急切来报。因为是大皇子的亲信,大皇子很快就把人放了进来。
来人并不寒暄,径直喜道:“殿下,有消息说,吴家可能通敌叛国!”
吴家通敌叛国的消息,并不像当年蒋府那般一瞬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它就像是乌云翻卷背后酝酿的未曾击落的响雷,也像是被表面浮的那层油花覆盖的滚烫,滚烫与激烈都藏在了暗处。
秦蛰面圣之后就一头倒在床上,衣裳都没脱地睡了一整日。等第二日他睡醒后上朝,就不时地有同僚靠近他,压低声音问:“吴家 ”
秦蛰讶异道:“什么?”他压根就没对昭楚帝提过“吴家”这两个字。整条证据链只不过是指向吴家,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直接把吴家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