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想得头疼,第一次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亲手去挖开这重重叠叠的雾障。
许是看她眉头紧锁半晌没有说话,守锋手撑了过来,把小脑袋搭在她的腿上,艰难地仰着头叫她:“娘!”
守锋的大嗓门震天响,嘉兰还没说话,先把外头的善礼吓了一跳:“阿姐怎么了?”他急得撩了车帘来看。
夏满连忙扯着车帘不让善礼拉开,连声道:“没事儿,少爷,没事儿!小少爷的嗓门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真的没事?”善礼也不勉强,狐疑地在外头问道:“姐夫让我护着你出来,万一有事儿,姐夫能把我摁死在土山里。”
听到他这话,嘉兰噗哧一声笑道:“怎么,如今你关心我还要看在你姐夫的面子上了?那我可真要有事了。”
听到嘉兰还有心思打趣,善礼才松了一口气,嘟囔道:“还不是锋哥儿吓我,臭小子,迟早把你揍两顿。”善礼听着像是咬牙切齿地威胁。
守锋一屁股坐在马车里,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嘉兰看着他只觉得好玩,把先前的烦思抛到了一边,点了点守锋的小鼻子:“娘亲如今点不了你舅舅的鼻子了,也就点点你的玩儿。”
守锋便把手挪开,把自己的鼻子凑到了嘉兰跟前去,把嘉兰逗得哈哈大笑。
善礼在外头骑着马,听到里头的笑声心痒,便开口道:“阿姐,我把锋哥儿拎出去,先生这一走,怕是想锋哥儿又开不了口。”
肖夫子对着锋哥儿最别扭。若是嘉兰在,他必得端出个端方严肃的长辈模样来。但是嘉兰一转身,他跟锋哥儿玩得比萧肃政还疯。有一阵子,锋哥儿一瞧见肖先生就要叫“骑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