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听出了这一份郑重,心中慨然:“晏姐姐,你在巾帼城尽管放心,便当成是自己家中一般。但是,到了襄平城,切要万事小心。”
她担心完嘉竹,又开始担心晏幼清:“辽东郡王府看似平静无波,但实则未必。”
嘉兰顿了顿,眉目间有几分凌厉:“辽东郡王明明只有两个亲子,长子楚齐桓断臂不可能立为世子。而次子楚齐林明明已经娶妻,辽东郡王却迟迟没有上奏立楚齐林为世子。其中怕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你为楚齐桓诊疗,难免要出入内宅,知道些许隐秘。切记切记,万事小心。”嘉兰身在局外,又兼之忧心嘉竹,对辽东之势比旁人看得更为清明。
辽东这些年虽然不比定北年年战『乱』,但辽东铁骑威名赫赫,当年可是半点都不逊于蒋家军。哪怕现在逍遥王和辽东郡王父子安分守己,又有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分。
只可惜她势力有限,如今只能盘固巾帼城,对辽东则鞭长莫及。
晏幼清沉『迷』医术,但也不是个傻的。嘉兰略提醒一二,她立刻就领了这份情:“你放心,我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手中针。”
她这一说,嘉兰和顾蒲月都笑了。
“你一本正经说来,我倒总觉得你在调侃。”顾蒲月笑道。
“便是调侃又如何。襄平城的水再深,又能奈我何?我可不是听命皇家、任由宰割的太医。”晏幼清的语气里,有几分隐隐的高傲。
她有高傲的资本。
几代前,晏家最富盛名的医师晏攸宁广治瘟疫,救治众生。却拒辞官位,退隐山水,行医天下。承医者一脉的晏家人,便再不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