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嘉兰痛苦地躺在担架上,心就像被一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奄奄一息,让他陡然回到当年。他再一次站在了,要失去重要的人的边缘。
他不想再体会一次这样的痛苦,甚至想干脆问肖老『药』要一副『药』,“永绝后患”算了。
当然肖夫子也就是想想,他刚刚在风里清醒了很久,现在好歹有个正常的脑子了。若是他敢把让萧肃政绝后的话说出来,善仁非得揍死他不可。
善仁的情况比肖夫子好太多了,他毕竟经历过顾蒲月生产,此时也更沉得住气。只是产房一有动静,他握着茶杯的手就得一颤,压根不复沉稳自持的模样。
他此时气恼,恨不得把萧肃政从战场上拎过来,让他自己来亲自看看,『妇』人生产的鬼门关,到底有多难过。
可惜萧肃政并不知道嘉兰今日生产,他带队在山谷伏击,已经蹲守了一整日。
这尤鼎悌是个草包,他身边的军师,那个叫狄叔的人倒是有两把刷子。他深谙鞑子的心理,派人佯装兵败溃逃,把鞑子诱致萧肃政埋伏的这个山谷。
要说,本来萧肃政干的活应该是佯装兵败溃逃。不过,不知道狄叔跟尤鼎悌说了什么,尤鼎悌显然觉得佯装兵败溃逃,交给吴家留下的人来做更合适。于是,萧肃政就领了埋伏山谷的活。
日暮渐渐低垂,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身上的草叶与周遭更融为一体。不过,由于等得久了,军中有人不由有些烦躁。
“娘的,这些鞑子到底啥时候来!?老子手痒着呢!”乌桕朝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冬日的寒风刺骨,他们不敢大动,只能左右腿交换,好不要让自己冻僵。
“老大,早点干完这一仗,咱们还赶得上看小少爷出生哩!”乌艾也对萧肃政道,他笑容很憨厚,显然很敬重嘉兰,连带着也很期待嘉兰孩子的出生。
“傻不愣登,这时候提『奶』『奶』干啥!”乌桕瞪了乌艾一眼,朝萧肃政努了努嘴。
萧肃政神『色』紧绷,仿佛没有听到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