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桕“不经意”地踩在了这个人的裆下,低声地咒骂一声:“老大,这些人咱们今儿就阉了吧!”
“把孩子们接出去,明日请蒋二姑娘来一趟。”萧肃政先嘱咐孩子的事,然后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歪道的守卫:“这些人,交给柏良用刑。『逼』问干净了,再废了他们。”
乌桕把自己的指节掐的咯吱作响:“老大,您放了一百个心,老子他娘的今天就要让他们后悔从娘胎里出来!”
乌桕的声音震天响,孩子们却还在沉沉地睡着,无辜的脸上,充斥着惊骇和恐惧,绝望而又怯懦。
他们让萧肃政想到了当年的幼弟。
一柄 挑落那个年幼的身子,幼弟的绝望、惊恐,就和他身上灼热的血一样,深深地烙在萧肃政的心里。这种深藏于心底的痛苦,让他一走出密室,就忍不住一拳打在了墙上。
血肉模糊的痛楚让他稍稍清醒。
他充血的眸子紧盯着深夜 夜『色』沉沉,如临深渊。
嘉兰并不知晓西村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西村之事算是有了一个还算圆满的结局。她自然知道,吴过山也不是傻子,她们到底慢了一步,恐怕难以在东村抓到他的把柄。但是没关系,一步一步,她总能蚕食这些残恶势力。
这也让她睡了一个好觉,等一觉醒来,她立刻就赶往娘子村。
嘉兰先找到了守祠婆婆:“婆婆,今日我便是来同您说村民一事的。”
守祠婆婆连忙站起身来想给她鞠躬,巧姐儿手上拿着一个绣球,呆呆地看了嘉兰一眼,没有动身。嘉兰连忙按住了守祠婆婆的肩膀,笑道:“不碍事的,这本就是互惠互利之事。”
“我此来,是想了几个法子。”嘉兰认真道:“其一,我需要人来护林,并为我收集英雄泪。其二,要人放牧养羊,圈养羊群。其三,要织娘来专门织就羊『毛』的衣裳。其四,由娘子村的人研究英雄泪得如何制皂、如何食用。以两年为期,凡能成事者,赏金百两。”
“我有欲成之事,其根基便想落于娘子村。长工短工的契书,我也都带来了,先给您参详。也请守祠婆婆再助我一臂之力。”嘉兰十分诚恳地向守祠婆婆行了一礼。
娘子村的人能对西村之事守口如瓶,又能对守祠婆婆尊敬有加、听从顺服,可见是很好指引调控的。而且,娘子村地处偏僻,且又出了西村一事,恐怕大部分人对这儿是避之不及,正好满足了嘉兰希望最可能隐蔽的要求。
且嘉兰想做的事,孤寡老幼皆可为之,娘子村的人也没有做不了的。
夏时便给守祠婆婆念契书听,守祠婆婆听完,早就双目含泪 她心知肚明嘉兰给了娘子村多大的好处。
这契书里,有一说一,赏罚分明,没有丝毫的故意压榨。甚至给孤苦者,还提供了额外的申请补助的机会。这哪里是互惠互利之事,便说是她蒋二姑娘垂怜又有何不可!
“二姑娘啊 ”守祠婆婆颤颤巍巍地拉起巧姐儿,嘉兰连忙扶住了她的手,神『色』温和地道:“婆婆,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不必说的。这于我也大有裨益,且我还想派我身边的人来,还请婆婆多多照顾。”
经西村一事,闻喜镇嘉兰是一时半会不想去了。她想把夏念恩叫回来,一方面是听他们打探了闻喜镇的多少事情,二也是想由夏念恩主管娘子村的事。至于江河,嘉兰还想多考量考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守祠婆婆忙不迭地点头。能把自己的孙女儿须尾俱全地接回来,还能给自己村里人找一个好主家,她现在对嘉兰已是怎么看怎么好。
嘉兰便笑:“那就有劳婆婆了。夏时,你现在就把我方才说的事儿去跟村里人说一声。对了,也记得跟大家说明白,买羊的钱、织布机的钱,这些皆有我来垫,低价转租给村里人。”
这些也都是在不同的契书里写明白了的,夏时便点了点头。守祠婆婆担心出事,也想跟着去:“二姑娘,咱们也跟着夏时姑娘去帮个忙 ”
“那自然妥当。”嘉兰含笑点头,又亲切地看着巧姐儿道:“婆婆把巧姐儿留在我这儿吧,巧姐儿这样乖,婆婆不用担心的。而且我们的夏满和阿团都是能逗人玩起来的,不怕巧姐儿无人陪。”
守祠婆婆这一回没想着把巧姐儿拴在裤腰带上带走了,她心里头安稳了下来,对村里头的事儿也就很上心,当下就点头跟着夏时走了。
夏满便拿了糕点和小玩意儿来,想给巧姐儿玩。
巧姐儿打落了夏满端着的一盘糕点,怯生生地缩成一团,看着嘉兰的盘子。
嘉兰便笑着递了自己的盘子去,巧姐儿又惊惶地打落嘉兰的盘子。她力道极大,嘉兰忍不住吃痛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