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看着管姑娘气急败坏的身影,唇边勾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转而对管姑娘的心腹道:“烦请带我们去找桌椅来,一会儿人到齐了,咱们也好准备着开宴了。”
她又叫上金嫂子道:“金嫂子,你看,早这样不就没事了?我还带了好几坛美酒来,劳烦你带着我的人去给这里头的大哥们送些酒吃吧。只是也别喝太多,免得贪杯误事。”
管姑娘的心腹连忙阻止道:“守卫要紧,不得吃酒的。”
嘉兰笑看她一眼:“我想做的事,管姑娘都不拦我,你还拦我?你难不成还怕我在酒中下『药』么?若不是为着祈福,最好是能人人皆请,你当我乐意送这几坛好酒?我们不过瞧见了门口的守卫,哦对,还有码头上的守卫,就这两处请一请意思意思。你若是不信,就随手去咱们后头的驴车上挑上几坛来,我让我的侍卫启开喝一口给你看。”
心腹将信将疑地随着夏时去看酒,随手点了几坛酒。嘉兰果然让侍卫喝了几口那几坛酒,心腹这才稍稍安心,跟着金嫂子和小寒去给门口和码头的人送酒 送归送,喝不喝可就是另一码事。她蒋嘉兰还能强按牛喝水不成!
嘉兰自然不能强按着牛喝水,也不能强按着人喝酒。但她悠然自在地指挥着人打破了西村的寂静,而且十分理直气壮地指挥着管姑娘留下来的心腹,到各处去借桌椅,拿碗筷。
等夏满带着人回来,嘉兰还真就摆好了十桌碗筷。先前跟着来的东村村民还已经高高兴兴地落座了,一看到夏满身后的亲朋好友,都兴奋地朝他们招手,口中道:“快来!大善人姑娘请俺们吃饭哩!还有得小曲儿听哩!”
守祠婆婆也激动地站起身来,嘉兰朝她点点头,低声道:“婆婆,去认认人吧。”守祠婆婆紧紧地握着手,点了点头。
在她颤颤巍巍地去认人时,嘉兰瞥了眼管姑娘尚好的神『色』,笑了一声,便高声道:“今日来叨扰,实为我姐姐祈福所来。西村有福眼,乃上佳之地。道长教我们敬十二娘子军,济善于民。故此设宴,请大家大快朵颐!大家敞开来吃喝,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助力!”
守祠婆婆认完了人,人还真一个没少,她便紧拉着巧姐儿的手,大声应和嘉兰的话:“多谢蒋二姑娘!蒋二姑娘高义哩!”
东村村民素来听守祠婆婆的话,而且她们一日未归家,本来惊疑不定,一见到守祠婆婆,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登时也跟着已经落座的东村村民,叫了一声:“好!蒋二姑娘高义!”
见此情景,夏时再捧一层,笑着道:“我家姑娘还给诸位请了唱曲的来!请大家热闹热闹!对了,要是在西村有什么至交好友,也尽管说来,咱们一块儿请出来好吃好喝这一顿!”
管姑娘被夏时这句话气得冷眼扫了眼坐在位置上的东村村民。但是,嘉兰早在东村村民刚『露』脸的时候,就嘱咐人赶紧有什么菜上什么菜。虽然热菜还在做着,但冷盘已经端了上来。这冷盘里,可还有白切羊肉!
羊肉啊!这里头的人,许多连吃都没吃过!大家早就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哪还有人去注意管姑娘!
嘉兰说是请来的唱曲的,其实也就是巾帼蒋府能吹拉弹唱的使女,也早就敞开了嗓子唱着欢快的曲儿。大家伙儿起先还拘谨,后来吃着肉喝些小酒听着曲儿,慢慢地就敞开了心怀 还真有人拉着夏时说,自己在这西村有何好友,本是住在哪儿的。
嘉兰听闻,立马就让人赏了这人一贯钱,还十分认真地赞赏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能记得起姐妹的,可见是个良善之人。我本就是来为阿姐祈福,正缺多做善事的机会。”
又被当做幌子的嘉月忍不住抿了唇,偷着乐。
这村民平白得了一贯钱,喜不自胜,自是好好吹嘘了一番。见状,陆陆续续又村民来向嘉兰禀明。可见也是酒壮人胆,再加上嘉兰身边又被围得严严实实,村民们看不见管姑娘和金嫂子的黑脸,一时都把她们抛在了脑后,争先恐后地想拿那一贯钱。
管姑娘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呵斥道:“你们 ”
她还没说完第三个字,夏满手一扬,那锣鼓声就啪地响彻了夜空!夏满更是大声道:“姑娘,婢子这就去把人请回来!”
这一次,嘉月实在忍不住,跟着这锣鼓声悄悄地笑出了声 看这管姑娘吃瘪,她觉得自己能吃下三大碗饭了!
“好呀!好呀!快去吧。”嘉兰也笑着应和道。管姑娘哪里敢放着夏满去找,连忙又跟了过去。
管姑娘前脚刚走,嘉兰后脚就吩咐小寒道:“去,这几只烤羊腿,也给守卫们送一送。”她不等管姑娘的心腹说话,就先解释道:“这几只羊腿也是你们看着烤的,村民也都片了肉来吃,这你们该没什么疑心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