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心中一颤,她抬起头来,看着蒋忠天,嘴唇嗫嚅着 她很想质问,为什么朝廷没有及时发现异动,为什么朝廷没有轻徭役薄赋税,为什么朝廷不派其他将领 她心中有千百万个为什么,可最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君要臣死,臣焉能不死?
嘉兰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蒋老太太深看了嘉兰一眼,叹了口气:“这事你们心中有数就是,无需多想。咱们将门之家,多的是这样的急诏。兰姐儿,你带竹姐儿先回去吧。梅姐儿那里,我会同她说。”
嘉竹下意识地看了嘉兰一眼。嘉兰此时,看向蒋老太太,半响,也只微微弯腰行礼,应了一声好。
即便是开明如蒋府,也会下意识地避免家里的姑娘烦扰过多。不让她们接触政事,不让她们过问族务。他们觉得能护姑娘们一辈子,便想叫她们安安心心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看到嘉兰眼中的忧虑和落寞,蒋老太太便是心软,也不愿多说,只轻声道:“夜深『露』重,你们 好生歇息。”
这一夜,阴云压得很低,泼墨一样的夜幕,月『色』被云霭遮蔽,半点星光也无。
谁也不能好生歇息。
夏时为嘉兰披上了外袍,低声禀报道:“姑娘,您也不用太担心。大少爷身边带的都是精兵悍将,萧总旗也一并去了。都说叛军是一盘散沙,定然是安然无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