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时候,沈笑山却已起身离座,高大挺拔的身形已趋近门口,“起来。你这样的人跪谁谁折寿。”
罗松走过去,把林远道拽起来。
沈笑山在门口止步,回眸望着林远道:“还有什么话?捡着最重要的跟我说。”
“我……我只求先生高抬贵手,来生定当效犬马之劳!”
沈笑山刀子一般的视线在他脸上打个转儿,轻蔑地牵了牵唇,“让你来,真是多余,平白脏了我这一亩三分地。”语毕转身,阔步离开。
到了此时此刻,林远道如果能说一句想见女儿,日后固然不会好过哪儿去,却不见得真会流离失所。
当夜,林远道与荀氏回到暂居的宅院,马车却不能进门。
他们气急败坏地下车,却见门房不是自家的人,正要询问,便听到门对过传来的林骧的语声:“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才回来……”他语气很奇怪,梦游中的呓语一般。
“怎么回事!?”夫妻两个快步走过去。
“我出去、回来都是雇的马车,回来之后,里面的人不肯放我进去。我急了,说是这家的大少爷。
“可里面的人说,这宅子不是易主了么?你双亲跟人签了文书,交出了地契,已经带着箱笼搬去别处。我不信,身上的银子又只剩了一吊钱……只能在这儿等着。
“怎么回事?你们真的把这宅子卖了?新住处在哪里?”
荀氏预感不妙,却还心存希冀,转头看向林远道。
林远道想到了沈笑山说过的话,知道这已经开始应验了,面如死灰,片刻后,两眼向上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