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成栋语声低而沉冷:“不是我贬低自家的手足, 但你们姐妹几个的资质,哪一个比得了恩娆?沈先生和她以琴结缘,冲着她才住进傅宅的。不管他如何出色,原家的闺秀,看看就罢了。明白我的意思么?”做哥哥的,只能这样委婉地提点。
原友兰听了,又是羞赧又是难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那样明显;知道那是个不切实际的梦,可也想在其中沉沦一段时日,哥哥却连这机会都不给。
她红着脸,垂下头,已经带了哭腔:“我明白……你放心吧。”
原成栋无声地叹了口气。
原友兰再回到花厅的时候,虽然极力掩饰,仍是被陆语捕捉到时时出现在眼中的失落难过。而且,再也没看过沈笑山一眼。
陆语心情好了很多。
用膳时,男女分席,已经叙谈了一阵,便没用屏风隔开。两桌席面的规格相同,只是酒水不同,男子享用的是陈年烈酒,女子用的是果子酒。
原大太太见原友兰老老实实的,原溶与原成栋跟沈笑山谈笑风生,心情大好,笑吟吟地款待陆语,亲自为陆语布菜,又哄道:“原家虽说还没出孝期,可你不是外人,先生又是你的友人,今日便随意些。这果子酒清淡可口,对身体也有好处,我们不妨喝一些。”
陆语称是,“那我就陪您喝两杯。”
原大太太的笑愈发和蔼,“这就好。”
原友兰、原锦默默地吃饭,都是味同嚼蜡。
男子那边的气氛自然是越来越热闹。沈笑山酒量佳,从来不是秘辛,甚至于,有过他嗜酒的传言,是以,原家四个男子都是不遗余力地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