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山拉她起来,“听好了,帮你归帮你,别的事全看我心情。你要是想拿回卖身契和生死文书,就争气些;你要是遇事只有消极逃避的心思,动不动就想遁入空门,那是做梦。”
陆语皱着眉看他,“杭七爷知道卖身契的事情么?”说实在的,不管是买方还是卖方,这种事都不长脸。
“你可以亲口讲给他听。”沈笑山无所谓地笑了笑,明知不厚道,还是问她,“傅先生、傅太太知道卖身契的事情么?”
陆语有点儿慌了。姨父姨母要是知道那件事,不知道会多自责。其实,她打心底觉得他不会趁人之危,但是,万一他又闹脾气跟她较真儿呢?
得要句准话。
“先生,”她语气柔软下来,“我两位长辈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你求求我。”
“嗯!”陆语老老实实地点头,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求求你了。”
“……说句话就想打发我?”
陆语眼神诚挚,“先生想怎样,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
“当真?”
“当真。”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是不能豁出去的?——她腹诽着。
沈笑山逸出愉悦的笑声,“成,容我想想。”
陆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先生尽管慢慢想。”只要给她时间,事情就有得转圜。
沈笑山不难猜出她心思,笑得更为愉悦。只要给她一些关乎她亲人的事情忙,她就依然是最有韧性的女孩。他偏一偏头,“接着审?”
陆语又有了精气神,“好。”
解奕帆和解明馨同在一间地牢,被塞住嘴绑在椅子上,背对着彼此。
之前陆语的问题、董岚的回答,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一颗心早就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