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在情绪起落间亲身体会亲眼看到他这些举动,饶是胃疼的整个人都要打颤,仍是忍不住笑了。
沈笑山重新在美人榻一侧落座的时候,就对上了她的笑靥。
纯真、灿烂,孩童一般的无辜、愉悦。
差一点儿,他就戳她额头了,心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病情有多严重?这会儿还没心没肺的笑,是有多心宽?
但是,比之昨日,她现在的样子,让他觉得顺眼多了。
昨日的她……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近几年能激得他满腹火气却怎么着都觉得没消气的人,只她一个。
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敛目,凝神给她诊脉。
之后,他问陆语:“多久没好生用饭了?”
陆语敷衍地答:“有几天了。”姨父姨母离开多久,她就有多久没胃口,但这些小节,没必要告诉他。
“有呕血的病根儿?”他再发问。
陆语静静地凝住他,继而点头——先前对他医术的不以为然,化作三分信任。
沈笑山又问:“之前有无用药?若是有,方子是什么,你可记得?”
陆语据实回答。
沈笑山看着她,蹙眉。
陆语见他不悦,解释道:“是我以为旧病复发,让人照先前的方子去抓药的。”
“你循例用的这方子,性苦寒,服后损伤脾胃,治标不治本——你不知道?”沈笑山问她。
陆语却是不以为然,“能救急就行,别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是救急为先。”
“……”沈笑山听了,都懒得再搭理她了,转脸向门外,吩咐罗松,“回宅子一趟,把我存的那几粒药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