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凝站在门后,听到她这一番话,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双唇紧抿,心中愤懑。
“母亲!”谢誉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分带着怒意,“我是不是告诉过您,别再这样说她。”
前些日子两人才因为这事吵过,谢誉整整一个月没去她屋里请安,杨氏至今对此仍心有余悸,原本她今日可不是来同儿子吵架的,但一提到苏意凝,她就火冒三丈。
特别是又看见谢誉这副维护她模样。
“怎么,你又要因她而同你母亲争执吗?我有说错什么吗?他们苏家那样的门户,拜高踩低贪慕虚荣,见咱们侯府式微便退了婚,你难不成还对他们苏家抱有希望吗?你是想气死我吗?”
说到这,杨氏停顿了一下,捂着胸口,好似被谢誉气得喘不过气:“若不是他们退婚,你兄长会死吗?他们苏府,就是欠了咱们侯府一条人命,她这样的人,脚下连侯府的一片泥都不配沾。”
门后的苏意凝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整个人如坠冰窟,只楞楞地站在原地,身子绷得笔直。
刚刚才因贵妃的话升起的那么一丁点奢望,又一次打消了。
侯夫人说的没错,他们苏家欠了永安侯府一条命。若不是他们退婚,若不是郑氏派人刺杀她兄长,谢家大郎根本不会遭此一难英年早逝。
隔着一条人命,她和谢誉,本身就再无可能在一起了。
“母亲,”谢誉彻底没了耐心,黑着脸,冷冷地看向杨氏,“我再说一次,她是她,苏家是苏家。”
谢誉往日里对人并不算客气,冷心冷情还带着几分傲慢,可对亲近之人却温和的很。用这样阴冷的语气和表情同杨氏说话,还是第一次。
杨氏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台阶下走了一步。
“母亲若真是闲来无事,便去伺候父亲,儿子这边您就不用操心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在苏意凝面前失了风度,且杨氏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也没办法对她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