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外的夜色,沈霁淡淡道:“我也没指望仅凭林氏一人就能除了她这块绊脚石。”
“有时候看透一个人却不动她,比兴师问罪更可怕。”
青檀会意,低头退了下去。
秦渊从宸佑宫出来往东去,相邻的便是长信宫了。
夜越发浓,长信宫门前的宫灯都仿佛比宸佑宫破败些,在风中摇晃,散发着浑浊的光。
他停下脚步,仰头看向长信宫的门匾。
虽心中并无过多情绪,也提不上感慨和伤感,但一想到林氏从前的样子和一墙之隔内的她,这一面便是最后一次,心里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里头。
“不必跟着朕了,朕自己进去。”
秦渊抬步要走,张浦一看忙说道:“陛下,您独自进去总是不妥,不如就让奴才跟您一道进去吧。若有什么变故,奴才也好及时救驾。”
秦渊神色淡淡的,回头觑了他一眼:“落水伤身,她还能对朕怎么样不成?”
说罢,他抬手示意,身边的侍卫急忙将手中的佩剑递给了陛下。
“在门口候着便是。”
陛下心意已定,张浦只好在门口候着,但夜间来见林氏,他心中总是放心不下,担心林庶人会因为林氏一族而对陛下起了杀心,只好再三交代随行来的御前侍卫格外小心,一有消息立刻就冲进去救驾。
夜间的长信宫院内没点灯,幽暗无光的院落,显得格外破败荒凉。
还记得当初将长信宫拨给她的时候,华美精致,尊贵无比。原来只要没了人气儿,短短几个月,就能变成这样杂草丛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