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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尚未好全,今日又出来吹了些冷风,难免有些不适。现在虽然一直在调养身子,可她受不得劳累只能静养,累倒以后,这阵子的所有努力都算是白费了。

秦渊收起银箸,不疾不徐道:“儿子二十登基,到今年二十七岁。再过三年,便是而立之年了。”

“这些年,儿子一直勤勉于政事,不敢有半分懈怠,到如今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但身居这个位置,儿子时常觉得高处不胜寒。”

太后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了几分,看向皇帝,等着他的后文。

秦渊淡淡道:“母后良苦用心,朕都明白。但也请母后能体谅,后宫诸人中,唯有玉贵嫔最衬心。”

“后宫纷争不断,不论朕宠谁,都会有人不满。玉贵嫔无依无靠,出身低微,若是朕同她细水长流旁人并无不同,那便人人都觉得她软弱可欺,可随意拿捏,更是置于危险境地。”

“朕明目张胆些,就是让她们知道朕对她的看重,让那些心思不纯之人都得掂量掂量,能否承受得住帝王之怒。若有人仍敢动手,那便说明此人胆大包天,包藏祸心,不论朕待她是寻常还是超出,都会暗下毒手,既如此,朕愿意护一护她。”

提起沈霁,秦渊淡漠的神色难得显露一丝温柔:“有她和三皇子在身边,朕也能闻一闻人间烟火气。”

太后未曾预料到皇帝对玉贵嫔的心思竟到了如此地步,一时又惊又怒,眉头紧皱,可真的张开可了口,却又说不出严厉斥责之语。

皇帝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们母子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个位置的,其中诸多惊心动魄和生死一线不必再提,皇帝做少年太子,又年少登基,这些年是如何殚精竭虑,如何辛苦。她身为亲母,日日看在眼中,虽不明说,却不可谓不心疼。

七年,他如今对朝政的把握终于好转起来,能有一个知心人在身边,她身为母亲,其实应当觉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