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意乳母照看好他,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二月中旬春正好,渡玉轩院子内的奇珍异草开了不少,微冷的晚风徐徐吹过,卷着幽幽的香。
沈霁坐在软塌上,支颐靠在半开的窗边吹冷风,心里头纷杂的思绪在人安静下来的时候齐齐上涌。
林氏出事,皇后娘娘要抬举宜妃,宜妃今日又去了林贵妃处,这些事尚且有迹可循,可她和陛下之间的事,却是无迹可寻的。
从白天到晚上这么久的时间,她一直反反复复在想,为什么。
就算是心动,就算是爱,也总得有个原因。
她总得知道陛下喜欢她什么,她才能对症下药。
可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待她不同的,又会为了什么而心动,她竟然浑然不知。
沈霁觉得自己很荒唐。
一个从阴沟里摸爬滚打上来的人,一个从一开始就献媚使计得宠的女人,居然只知逢场作戏那些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招数,对正儿八经的情爱迟钝到这种地步。
她越想明白就越不明白,反而让自己头疼,更心如乱麻理不清楚。
但沈霁很清楚一件事。
为了子昭,为了自己,也为了皇后娘娘和玉雅,和她身边的所有人,她不能失宠。
所以一定不能逆着陛下的意思来,不能让陛下真的冷遇了自己。
陛下想要自己爱他,她是做不到,可她也得表现得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