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拢一拢身上的寝衣,从侧殿缓缓走向内殿去,尽管屋子里到处供着炭火,可刚从热水里出来,难免有些凉。
秦渊这时候已经看望过三皇子,正坐在窗前的软塌上看沈霁倒扣下的一本书,听见声音便知道是沈霁来了,便不曾抬头,温声说道:“朕记得你入宫后,朕第一次见你是在皇后宫里,那时候皇后病中,你送去一本亲自抄录的佛经,字字娟秀,不曾错漏,朕当时便注意到了你。”
沈霁越走越近,他抬起头去牵她的手:“便是官家女子中也不是人人都识字看书,懂得风雅,你出身平民却肯学习看书,如今入宫无事也是看书,实在很难得。”
她一笑清浅,顺势坐到了陛下身侧,柔声问:“陛下为何喜欢女子读书?簌簌在宫里两年,也不曾听闻陛下喜欢读书的女子。”
秦渊屈指轻轻弹她的鼻尖:“见人之初,先是容貌外在,再是性格人品,最后是底蕴学识。朕虽赞赏女子读书是好事,可终究不是要后宫嫔妃来考状元的,不会说与人知,也是今日瞧你桌上倒扣着一本《诗经》这才夸你几句。”
沈霁娇笑着将头往陛下肩头靠:“那陛下是夸簌簌容貌外在,性格人品和底蕴学识都好了?”
秦渊挑眉看她:“你倒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罢,故意又逗她一会儿才松口:“只是说得也不假。”
“后宫嫔妃虽多,可最让朕称心如意的只有你,能让朕用心思的也只有你。”
说这话的时候,身侧的沈霁正一眨不眨地认真瞧着自己,模样娇懒又专注。
她才刚刚沐浴完出来,一头乌黑的发半干不干的,松松散散的垂落下来。
身上带着玫瑰的香气,仿佛又有些梅花混合着,妩媚又孤冽,勾人又矛盾。
压下去的火气再度上涌,秦渊只单单看着那双眼睛,便有些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