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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她每每见到自己,总是宜喜宜嗔,眉目动人,还从未见过沈霁这般冷漠又疏离的模样。

孩子一出生便被送到了凤仪宫,又深陷祸星之闻里,未曾分明,身为人母,她不可能不怨,秦渊都明白。

可他身为一国之君,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也要做到周全,不能拿着黎民百姓去赌。

霜惢停了给小主喂粥的动作,福身向陛下请礼,沈霁却垂下了眼睛,淡声道:“嫔妾产后不适,不能向陛下行礼,还望陛下恕罪。”

秦渊心口微窒,正欲上前在床沿坐下,谁知沈霁缓缓伸出一双手,将微微有些凌乱的被角铺平,不曾有半分想让他靠近的意思:“产后不调,恐污了陛下龙体。”

这是明摆着拒绝的意思了。

秦渊深深地看着她,开口道:“簌簌,孩子的事,朕也是不得已。”

呵,不得已。

沈霁何尝不知道他身为一国之君是不得已。

可轻飘飘一句不得已,难道她就不恨,不怨了吗?

就算她明知日后还要陛下的宠爱生活,可眼下她就是要疏远,就是要怨恨,要让陛下对她们母子的愧疚达到顶峰,绝不能轻易原谅。

让一个男人高兴很容易,可让一个男人心痛,那才算有用。

沈霁垂下眼眸,掩去目光中的讥讽,淡声道:“陛下总有陛下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