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照顾的仔细,皇后明显好转有,估摸着再过几日,应当就能好全了。
绕过一幅水墨山鸟画的屏风,沈霁端着药汁轻步走到床榻边上,轻手轻脚将托盘放下,这才温声唤着:“娘娘,该喝药的时间了。”
皇后缓缓睁开眼,见是沈霁来了,虚倦的牵起笑意:“你来了。”
沈霁扶着皇后起身,伸手捞出一方软枕垫在腰下,轻声笑道:“娘娘如今瞧见妾身可是要命了。”
“日日都喝这么苦的药,不喝药的时候嘴里也苦涩,到现在,一瞧见你嘴里就苦,”皇后虚虚笑一笑,语气却是亲昵的,靠在软枕上看向沈霁,语气轻柔绵和,“本宫病了这么多天,你便一直陪了本宫这么多天,你恩宠正浓,本不必这样牺牲自己,苦了你了。”
沈霁低眉顺眼不说话,将一碗药汁端过去,亲眼看着皇后把药都喝下去,又递给她一块香甜的桂花糖,这才说着:“侍奉陛下是妾身的本分,侍奉皇后也是应当的。左右陛下身边不缺人,多的是嫔妃巴巴往前凑,多一个少一个妾身实在不打眼。”
她边说着话边把药碗放回托盘上,又细心给皇后擦擦嘴:“可娘娘这,妾身亲自来才放心些。”
雪中送炭永远比锦上添花的情谊要深厚的多,人人都视病中的凤仪宫为洪水猛兽,人人不愿来,不愿受罪,更生怕误了自己的前途。
可沈霁宠眷优渥,却愿意自请侍疾,将自己圈在凤仪宫里不出去,这份心意,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了的。
皇后静静打量着沈霁,轻声说:“你是知恩图报的人,可当初帮你,本宫从未求过这些。”
“是知恩图报,也是因为妾身喜欢娘娘。”沈霁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给皇后削苹果,垂眼轻笑,“您帮了妾身不止一回,是极好的人,妾身一直记在心里。”
“这后宫美人众多,可在妾身心里,皇后娘娘才最风华绝代。”
这话说的摆明是哄人开心的,皇后怔一瞬,心照不宣地笑起来,温柔的眉眼弯弯,苍白虚弱的面色也添了几分红润,比之前看起来好上太多了。
这话是哄人的,可也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