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笑一笑不说话,戚宝林却耐不住插了嘴,冷哼道:“宜妃娘娘真是高看了,区区一个民女,入了宫也是最末的采女,陛下定然……又何须将她放到眼里。”
“放肆。”戚宝林愚蠢呱噪,林贵妃不耐地皱起眉,“陛下的心意也是你配揣摩的?”
“本宫说话,岂有你插话的份。”
她看了眼宜妃,朝着沈霁冷声道:“在陛下身边侍奉,最忌讳心思不纯之人。”
“沈采女这般细皮嫩肉,丝毫不像民女出身,本宫倒想问问你,可你早有准备,意图魅惑陛下不成?”
“妾身万万不敢!”
沈霁怯怯抬头,眼中啪嗒挤出了几滴眼泪,眼眶泛红,看起来十分卑微:“贵妃娘娘冤枉,妾身入宫时便自知身份粗陋,难登大雅之堂,害怕冲撞了宫中贵人,碍了贵人的眼,因此日日都用掖庭发的香膏涂手,这才看起来好看了两分。”
她将左手举起来,上面包着的纱布异常明显,哭泣道:“还请娘娘明鉴,莫要误会妾身。”
这只手原本藏在袖中还不明显,如今伸出来,上头包着的层层纱布便显得格外惹眼。
林贵妃蹙起眉,好端端的,手竟伤了?
身边的掌事宫女低声说了什么,林贵妃才舒展眉头,嗤了声。
区区一个采女,见着掖庭的破烂当成是宝贝,连李美人和戚宝林这样的蠢货也能随意欺凌得不敢吭声。
不过是凑巧惹了陛下心疼罢了。
牡丹看多了,连根野草都有趣儿,就算貌美,想来陛下也只是图一时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