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雀听出了其中意味,眼眶骤然一酸,却并不觉得意外。
这种话,几乎所有人都对她说过,只不过又多了一个人罢了。
她失望地垂下眼帘,纤细手指搓着衣角,坚决地摇了摇头,干涩道:
“今时不同往日,你有你的难处,沈哥哥费心了。”
原本以为,沈槐安到底是金陵故人,与林家还算亲近,说不准是一丝希望。
但是她忘了,爹爹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罪臣,沈槐安这样的身份,若是扯上关系,百害而无一利。
她不怨沈槐安,此番求他打听这事儿,已经是极大的僭越和不敬。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心怀感激。
可如果要她就此放弃,任由爹娘枉死,她绝对做不到。
林知雀鼻尖泛红,倔强地咬紧牙关,故作释怀地笑了几声,将这几张纸塞回沈槐安手中。
“莺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槐安见她说话客套,语气浅淡,登时有些慌张,攥着纸张凑上前去,着急忙慌地否认。
他思绪一片凌乱,眼底浮现惭愧与惊惧,想了半天也说不出口,郁闷道:
“此事牵扯甚广,并非你我能够左右,过于执着只会伤及自身。”
此话一出,林知雀微微蹙眉,听出几分别样的意味。
她愈发肯定爹爹的冤情,不甘和悲愤在心头凝聚,但又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想要讨回公道,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可她还是不愿作罢,既然明知天有不公,为何连搏一搏的勇气都没有呢?
沈槐安凝视着娇小决然的身影,生怕她行差踏错,招来杀身之祸,愁苦地皱着面容,轻声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