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侯爷亲眼所见,那就成了捉奸在床,小姐可就没法活下去了。
陈陵远正绞尽脑汁,拼凑糊弄侯爷的办法,一听桂枝所言,眼底当即亮起光彩,一连附和了好几句。
只要侯爷不去竹风院,其他的地方无论是哪里,他都能视若无睹。
二人目光交汇,皆从彼此眸中看出焦急和慌张,很快达成共识,一唱一和地劝着侯爷。
裴言昭酒性上来,眼前一阵眩晕,没心思过多较真,扶着额头进去坐定。
他本就想找个台阶下,未曾注意到身后频频往来的目光,百无聊赖地撑着身子,随手拿起茶盏把玩。
奈何手边空空如也,桌上的杯盏被他摔碎大半,碎片落了满地,仿佛在嘲讽他刚才的失态。
众人不敢多嘴,默默埋下头,手脚利落地收拾干净,生怕他再次发火,逃也似的退下了。
裴言昭愈发烦躁不安,面上看着镇定下来,实则体内邪火流窜,无处可以发泄。
不多时,屋内只剩下寥寥几人,陈陵远和桂枝面面相觑,正打算退下歇息,屋外忽而传来开门声。
殷惠儿住在对面屋子里,睡得朦朦胧胧,被吵醒后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打着哈欠问道:
“深更半夜,出什么事儿了?还让不让人安生?”
大概是没睡醒的缘故,她的声音细软绵柔,无端带着撒娇似的抱怨。
众人不待见她,全都懒得理会,只有裴言昭骤然睁开眼睛,心底泛上痒意,勾唇走出了屋门。
皎洁月光下,殷惠儿不施粉黛,妩媚的脸庞平添几分清纯,曼妙身姿包裹在寝衣之中,若隐若现,摄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