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二弟的性子,肯定嘲笑他疑神疑鬼,连自己的女人都握不住,竟然到手足的院子里搜查。
若是再传出去,众人皆以为裴家兄弟为了女人反目,而他庸碌无能,找不着人就去亲弟那儿撒野。
这样一来,才是真的颜面尽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如那话所说,为了一个女人,实在是不值得。
裴言昭渐渐安定下来,平复着激烈起伏的思绪,望着西边的方向,在原地犹豫地打转,仍是拿不定主意。
他既想凭借着直觉和判断,当场抓住那对男女,又不愿承担风险,出现难以预料的意外。
二者结合,实在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退一万步说,就算一切顺利,好像也不能如何。
毕竟二弟恬不知耻,被人抓个现行之后,想必不仅不会羞惭,还可能甚是得意。
往日他自诩出身高贵,饱读诗书,目光长远,处处鄙夷身处废院的庶子,现在倒好,未婚妻都在别人床上睡着。
万一当场事发,相当于扬起脸给人扇巴掌,“啪啪”的疼,难堪的只有他自己。
裴言昭越想越是迟疑,心底的执念悄然动摇,如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愤愤不平地停下所有动作。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矜贵地用袖口掩唇,轻咳一声打破沉闷,目光从陈陵远身上扫过,问道:
“那你说,究竟怎么办才好?”
闻言,陈陵远蓦然抬头,无措地愣怔一下,脊梁弯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