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反应,身侧衣带的第二道活结,不经意间被人抽开,晚风肆意钻进空荡荡的外衫。
修长手指像是降温的冰块,一边安抚她的热意,一边趁机探入其中,停滞在她的心口,勾勒着她小衣上的海棠刺绣。
清冷竹香纠缠得更深了,喧宾夺主地侵袭花香,仿佛要据为己有,烙下不会磨灭的印记。
匕首亦是不依不饶,好似下一瞬就能刺破衣料,让她退无可退。
林知雀呜咽着抬起下颌,挺俏鼻尖不住地换气,嫣红唇瓣没有半点缝隙,思绪刹那间错乱起来。
她想起偷偷看过的话本子,想起戏台上眉目传情的伶人,想起幼时深夜,扒拉爹娘院子的窗户,听到的低吼与抽泣
电光火石之间,她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瞳孔震惊地颤动。
什么帮忙,什么惩罚,什么你来我往
这家伙简直是地痞流氓,坑蒙拐骗,丧尽天良,欺负老实人!
那应该不是他的匕首,而是、是
林知雀不敢再想下去,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眼圈白兔般通红酸涩,热泪晶莹剔透地打转,咬牙切齿地指责道:
“裴言渊,你骗人!”
骗人是小狗!无家可归的野狗!
应该用乱棍打出去,丢在街上示众,拎起狗头挂在城墙上!
但是,裴言渊只是垂眸看着她,手上圈住她的力道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