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侯府最西边,竹风院亮起点点灯火,映照得颓败小屋都温馨起来。
林知雀昏沉地睡着了,独自霸占整张小床,被褥掖得贴心严实,深夜霜露一点都不能入侵,瞧着安稳舒适。
但她皱起小脸,仿佛陷入可怖梦境,不由自主地挣扎着。
眼前漆黑一片,脚下是万丈深渊,她整个人向下坠去,飘忽地沉沦。
不一会儿,满目黑暗变成殷红,她身穿一身喜服,盖着红盖头,坐在点着红烛的屋子。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男人呼吸粗重,脚步声敲打在心尖,惊得她浑身发抖,蜷缩着环住双臂。
那人毫不怜惜地掀开盖头,将她推倒在榻上,扯开衣襟糟蹋。
她无力地哭喊着,浑身撕裂般疼痛,却无法挣脱,脖子被他掐得喘不上气。
朦胧间,她看到那人的面容,竟然是侯爷
林知雀吓了一大跳,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打湿鬓发,瑟缩地抱紧肩膀。
“莺莺,怎么了?”
裴言渊坐在床边,久久凝望她的睡颜,手中拿着一卷闲书,始终没翻开一页。
他眸光压抑幽深,眉心克制地拧起,指甲早已扎入掌心软肉。
一听到动静,他立刻回过神,托着她纤细脊骨,将她娇小的身躯揉入怀中。
林知雀恍然醒来,这才发现都是一场梦,心有余悸地捂住胸膛,缓缓往下顺气。
在她身侧,裴言渊沉静地看着,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一同抚着心口。
他的下颌抵住她的发顶,让她既没机会挣脱,又渐渐适应,轻柔地拍打安抚,如同给猫儿梳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