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给上席的宾客斟酒敬酒,而中席和下席,由侍从先行倒在酒杯中,挨个送到面前。
林知雀来得晚,身份较为尴尬,自然坐在下席。
兴许是人手不够,千帆从侯爷身边离开,帮着一同纷发新酒。
她面前的那一杯,便是千帆亲自送来的。
酒过三巡,众人来了兴致,聚在一起吟诗作赋,唤来琴师歌姬弹琴唱曲,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倒酒的次数愈发频繁,第一坛梅子酒很快见底,裴言昭命人再斟一轮,余光紧盯下席的娇小身影。
林知雀心虚地埋下头,肩膀微微缩起,水光潋滟的眸光四下打量,似有似无地遮掩着杯口。
面前的杯中,酒水还是满满当当,压根儿没有动过。
她不知这酒于她而言,到底喝多少才会醉倒,但区别不会太大,无非是一杯和两三杯而已。
眼下男女同席,只用帘幕潦草隔开,大多都是侯爷同僚,她实在不想堵上酒品,万一出丑就无法收场了。
除此之外,她最受不住的便是酒水的辛辣,还有梅子的酸涩。
简直难以想象,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究竟会有多么折磨人。
她一星半点也不想尝试,更不想回忆起酒水划过食道的灼烧感,绞尽脑汁思忖如何蒙混过关。
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人不备,悄悄把酒水倒了,装作一饮而尽的模样。
但是身边都是人,她钻不到空子,承受不起被人揭发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