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裴言渊蓦然看向她,冷笑一声,迈着步子迅疾逼近。
林知雀连忙摆手,生怕他误会她的好心,问心无愧道:
“但是!这是次要的,我双亲亡故,对你的处境感同身受,所以”
“够了!”
裴言渊低喝一声,如同狼犬怒吼,脸色却冷漠得可怕。
至于那一丝期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荒谬可笑的愠色。
好啊,实在是好得很。
初遇时,她失手打翻下了毒的吃食,还红着脸说,不是存心的。
他认定无人会信兄弟和睦,兄长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挑个毛手毛脚的人来下毒。
所以,他以为她动了恻隐之心,从此一切开始运转。
如今再看,他太高估兄长,也太高估她了。
大抵心思缜密,有时候不是好事儿。
如果兄长不对她说谎,她根本不会踏进竹风院半步,更不会如此费心吧。
归根结底,竟还是为了裴言昭,与他毫无关系。
裴言渊笑容凝滞在唇角,眸光幽若深潭,不甘与酸苦翻涌而起,疯狂地与理智搏斗,慢慢地吞噬。
他自幼囚禁废院,看惯了人情冷暖,永远沉稳冷静,从未因此恼怒愤懑。
这是蛰伏的代价,皆是为了积蓄势力,一举成功。
莺莺不选择他,放在从前,放在他步步深入、纠缠不清之前,他不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