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家伙硬塞,她勉为其难收下,全当好友相赠罢了。
无人会认出来,他们清清白白,哪怕光明正大戴着,也无甚要紧。
然而,她越是想得条理清晰,就越是心虚,好似藏着掖着什么事儿,没来由的见不得人。
林知雀跑得气喘吁吁,坐在凉亭内喘息,兀自想了良久也不明白。
她烦闷地轻叹一声,抬手拔下金钗,小心翼翼收在怀里,这才好受些,大大方方走在路上,回了倚月阁。
往后半旬,日子安逸悠闲,侯府上下待她脸色极好,无人再来找茬。
千帆还隔三差五来问候,说是侯爷牵挂她身子弱,叮嘱她好生调养,千万别省这几两银子。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所有人都看得见,包括隔壁屋的殷惠儿。
纵使她眼巴巴瞧着,但情势所向,说不得什么,只能闷闷不乐地关上门窗,眼不见心不烦。
桂枝终于扬眉吐气,围着她家小姐说个不停,却听得一声淡淡的“嗯”,再无其他。
这段时日,林知雀忙着琢磨上次所学,压根儿没工夫想其他的。
况且,她从未想过与殷惠儿争什么,更谈不上深仇大恨,只是之前说话难听,口舌互不饶人而已。
这些小节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学好裴言渊的教导,把终生大事定下来才作数。
她仔细回忆张家姑娘的故事,研墨执笔,把能想到的要领都一字一句写下来。
每当这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台上伶人水袖翩翩,台下那家伙悉心教导,依照话本里的有样学样。
画面交叠,亦真亦幻,都快分不清谁才是戏中人了。
思及此,林知雀弯了弯唇角,托着下颌发愣,神思飘去了那日的雅间。
桂枝在屋内收拾东西,拿出首饰匣子,打算重新归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