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树开门迎她进去,边走边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说不出的奇怪。
像是责怪,又像是愤懑,隐约带着失望与质问,终究归于沉寂,苦恼地对天长叹。
“这是怎么了?”
林知雀不明所以,第一回 看见这么丰富多彩的眼神,单纯地眨巴眼睛道。
“唉,你”
嘉树沉重地开口,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愣是无话可说,摇头道:
“罢了,公子在屋内,你见他去吧。”
林知雀以为裴言渊出事了,焦急地快走几步,一把推开门。
“砰”的一声,老旧门板砸在颓败院墙上,光线斜射进来,灰尘恣意飞舞。
裴言渊背对着她,听到动静并未回头,余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冷声道:
“还知道要来?”
“我、我记着呢。”
林知雀一五一十回答,下意识觉得他不高兴,甚至还有点生气,却猜不透缘故。
她紧抿唇瓣,试探着靠近几步,在他身后停下,怯生生道:
“二公子,可以考我了。”
闻言,裴言渊气息顺畅几分,颀长身姿不紧不慢地转过来,幽深目光在她身上游移。
看见她穿了这身衣服,他阴沉的眉眼略微舒展,欣赏般弯起唇角。
可是,当明晃晃看见那枚平安扣时,他眸光一凛,还未扬起的弧度一寸寸抚平,乌云在眉心聚拢。
“这是什么?”
裴言渊三两步行至她身侧,胸膛仅有咫尺之遥,拧眉俯视她起伏锁骨间的玉坠,冷不丁用指尖挑起,置于掌心把玩。
这么好的翡翠,不像她一位表小姐能拥有的,也从未见她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