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雀歪着脑袋,想不通其中缘由,指尖扣着食盒上盖,窘迫地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且不去想他变幻莫测的态度,眼下事到临头,她到底要不要说出真相?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与他一齐唱一出戏。
反正侯爷没动过这些吃食,裴言渊也不可能发觉实情。
顺势应答几声,告诉他是专门给他的,只是忘记留下了。
一切都天衣无缝,毫无纰漏。
可她犹豫不决,总觉得这么做心里难安,说不出的不爽和怪异。
除了不擅长撒谎之外,还有其他难以言传的缘由,心底涌上惭愧和内疚。
此举像是端着打发野狗的食物,欺瞒至亲之人,说成是为他烹制的美味佳肴。
林知雀压紧掌心,纠结地不断摩挲,木刺在娇嫩肌肤上留下红痕,她都全然没有反应,小脸蛋写满了为难。
理智告诉她,事发突然,没必要想那么多,咬咬牙蒙混过关就行了。
她回想起与裴言渊的一幕幕,极力劝告自己,他是个惹人嫌的讨厌鬼,她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既然他误会了,偶尔诓骗一次也没关系。
谁知,越是回忆这段时日的事情,她越是摇摆不定。
甚至心底的念头变得坚定,不想敷衍了事。
平心而论,这家伙除去性子不定,脸色冷淡,口舌上不饶人,对她其实算得上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