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爱慕他,终究是废院弃子,那份情意见不得天日,更上不得台面。
而兄长就不一样了,就算没什么情意,光凭身份就足以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一切地亲近。
否则,春日宴那日,殷惠儿摔在侯爷怀中之事,怎会人尽皆知?
裴言渊眸光阴沉黯淡,如同笼罩着子时夜雾,眼底闪过冷厉寒光,阖上双眸压下心绪,冷冷勾起唇角。
无妨,侯爵之位早晚是他的,裴言昭那般愚蠢虚伪之人,根本不配坐上那个位置,也不配让她如此倾倒。
待他成事,继承侯府的一切,自然会将她包含其中,她心里眼里亦只能有他一人了。
然而,尽管理清了思路,面容依然波澜不惊,裴言渊心底仍是无比压抑。
如同纯洁的宣纸染上污点,清澈见底的溪水飘荡落叶,本该属于他的东西,硬生生被人剜走一角。
他不愿再去纠缠此事,暗中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惩罚般狠狠攥紧她的小手,感受到柔软指骨挤成一团,牢牢被他包裹、环绕。
“嘶——”
林知雀疼得倒吸凉气,下意识甩动几下,却被他握得更紧,这才发觉他神色有些不对,连忙解释道:
“二、二公子误会了,侯爷不许我出门,故而不能被人看到,不然”
“不然什么?”
她艰难地想着三人间难以言喻的关系,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描述,故意拖长尾音思忖片刻,却被他迫切地打断,冷峻容色中大有逼问之意。
林知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何有了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