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渊沉着脸,容色冷得能冰封春光,平日的从容似是出现了裂痕,指节都忍到极限般轻微颤动。
他低头看她,与她侥幸纯澈的杏眸四目相对,心口不易察觉地起伏,不知从哪句开始谴责。
在马车内摔倒,还真是闻所未闻。
就算一不留神才摔倒,怎么恰好摔在他的身上?
这就罢了,还是上半身挂在上面。
裴言渊冷笑出声,顿时觉得荒谬至极,只怪他自始至终,都小看了这位姑娘。
先前以为她羞涩懵懂,爱得含蓄;后来以为她笨拙接近,执着坚定;
现在看来,是她的技巧太过高超,连他都防不胜防,措手不及。
“还不起开?”
他声音中带着气音,略显虚无缥缈,但愠怒已然十分显著。
林知雀不再废话,瘫软虚脱地加了把劲,努力支起身子。
但刚才惊吓过度,还未完全缓过来,又倒挂了一会儿,稍一动弹就两眼发黑,竟是使不上劲。
裴言渊凝眉垂眸,以为她故意不动拖延时间,一句话不想多说。
他轻而易举地抬了抬腿,示意她不要磨蹭。
然而,他刚动了一下,似乎就撞在了棉花上。
比寻常还要弹软些。
一时间,二人都怔住了,谨慎地停下动作。
林知雀心口被挤压得更厉害了,震惊地盯着裴言渊,连瞳孔都在震颤。
他他他竟然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