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阿娘得宠,太夫人恨极了她,费心陷害,将其逼上绝路,还要逐一拔出眼线与心腹。
阿娘眼见着再无生路,便挑出最为忠心竭力的奴婢,让她主动去太夫人那儿指认自己,亲手了结自己。
此事过后,张嬷嬷果然留下性命,太夫人念其有功,开恩不杀,却也不敢任用,最后打发去做苦力。
数年过去,几经辗转,张嬷嬷终于找到机会,谋得了看守胡同的差事。
其实胡同内原本也住着人,皆是监视他的眼线。
可这是个苦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他颓废消沉,毫无反抗之心,便渐渐有所松懈,陆续调走。
这亦是他多年隐忍蛰伏的目的。
只有收敛锋芒,才有可乘之机。
阿娘布下的棋局,终于在十余年后,落下最后一子。
张嬷嬷看着裴言渊长大,仅是一个眼神,大抵就能感知到他的心绪,劝慰道:
“公子不必伤怀,总有一天”
她话说了一半,忽而瞥见怯生生的、抓着公子衣袖的姑娘,立刻打住话头,盯着她左看右看,诧异道:
“这位是?”
她家公子最是谨慎果决,从未带心腹之外的人来过,更别提活生生的姑娘了。
半年前见面,她操心公子婚事,公子断然回绝。
还说所谋之事凶险远大,非共度一生的女子,绝不会透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