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裴言渊莫名不让她来,是为了自己难过,而现在,是为了侯爷难过。
后者多少有点不值得。
“不就是个荷包嘛?小姐也做个给侯爷,他就不惦记那贱人了!”
“但是,我从未想过争这种东西。”
林知雀知道桂枝说得对,可还是提不起精神,红着眼圈摇头。
她的爹娘多年来恩爱如初,所以她以为,所有夫妻都应是相爱相知、情投意合。
再不济,也应当相敬如宾。
虽然她盼着履行婚约,亦努力让侯爷看到自己,但无论是尊重还是情意,似乎都不应该是争来的。
“这怎么能叫争呢?小姐是侯爷的未婚妻,这些东西本就该小姐来做,只不过咱们一时疏忽,让那贱人鸠占鹊巢罢了。”
桂枝蹲在她身边,用掌心温度暖着她,温柔道:
“咱们就试试,实在不行就算了,好不?”
林知雀还是有些犹豫,不过看她这么认真,也打起精神扯了扯嘴角,轻轻点头。
“一言为定!只是不知侯爷喜欢什么花色纹样,还要找人打听打听。”
桂枝干劲十足地站起身,在屋子里打转,若有所思道:
“小姐不方便出面,不如您把能打探的人写下来,奴婢去问问?”
林知雀应了一声,稍稍歇息会儿,平复了心绪后,才起身提笔坐在桌前。
她在侯府认识的人不多,与侯爷有交集的就更少了,掰着手指都能数完。
笔尖迟钝地游走,她写下寥寥几个名字,便再也想不出来了。
她托着下颌,愁苦地绞尽脑汁,忽而浮现竹风院那道淡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