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雀眨巴着杏眸,边听边用双手捧着脸蛋,略显困惑地蹙起秀眉。
气色好吗?
这几日她睡不安稳,深夜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辞世的爹娘、虚无的婚约,还有裴言渊那张讨人厌的脸。
白日里也揣着心思,难以歇息,几天下来,小脸暗沉发黄。
今早梳妆,桂枝还说她气色不如先前,扑了些胭脂水粉。
奈何做饭油烟水汽,早就花了,她赶着去竹风院,把脸洗干净就出了门。
侯爷是真看不出来,还是随口寒暄呀?
林知雀眸光黯淡几分,不高兴地抿着唇,抬眸瞥了他几眼,却不敢说什么。
只是不禁想,如果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会专程来看她吗?
思及此,她心底涌上一阵怀疑和不安,稍稍挺直了脊梁,目光直直地在裴言昭身上打转。
然而,裴言昭注意到后,并未察觉丝毫不对,仅是客套地颔首,唇角习惯性挂着笑意。
皆是风度,却无一丝温度。
二人相对而立,大眼瞪小眼,沉默良久。
林知雀欲言又止,好几回想问出疑惑,终究开不了口,眉眼在寂静中愈发低垂,心底刚燃起的火苗也熄灭了。
她没有等到裴言昭主动说话,也没见他有任何表示。
原来他不是专程找她的呀。
从刚开始,就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是,倚月阁那边有小花园,再绕一圈就是书房,她凭什么觉得侯爷会眼巴巴来见自己?
指腹为婚根本不作数,她家道中落,现在是高攀侯府,与那些挤破脑袋的姑娘无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