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言渊良久没有接话,眸光深深地凝视着她,漠然道:
“你为何要这么做?”
难道仅仅因为嘉树所说的那点爱慕,就能无私奉献这么多吗?
他从不理解何为爱慕,只知道曾经示爱的侍女小姐们,都只来了一次而已。
林知雀不知如何回答,略显心虚地支吾起来。
算起缘由,那自然是想替侯爷分忧,最终履行婚约。
虽然他们同病相怜,可她自身难保,单凭这个做不到现在的地步。
“二、二公子受人亏待,此事不公,我心有不忍,举手之劳罢了。”
林知雀紧张地绞动手指,一字一句往外蹦,生怕他不信,赶忙大义凛然补充道:
“你我同在侯府,是一家人,理应互相照应。”
说罢,她一口气松下去,不敢看裴言渊的脸色,脸颊泛上热气。
爹爹从小教导她诚实待人,她几乎没撒过谎,实在是心慌,情急之下只想到这些。
前半句是初心,至于后半句
她想,如果日后过门,裴言渊要唤她“嫂嫂”,可不就是一家人吗?
听了这话,裴言渊忽而冷笑出声,不置一词,眸中轻蔑嘲讽之意更甚。
侯府人人利己,拜高踩低,很难想象会有人无端为他费心。
所谓一家人,更加是个笑话了。
他们残害他的生母,如今又千方百计想除掉他,早已水火不容。
他斜睨一眼少女,见她脸庞再次涨红,耳根都难掩绯色,眼神躲闪着不愿看他。
撒谎之意,未免太过明显,像是极力遮掩着什么。
裴言渊想起嘉树的话,一时间在心底暗叹。
原来爱慕之心,竟能让人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