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功地绊住了谢夔的脚步。
他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来此刻他究竟是什么心情。
从一开始,或许是侯伟杰劝他的话,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他甚至压根就没有思索过为什么三年来从未跟自己有过一丝一毫联系的公主殿下,会忽然来了朔方。他只以为是跟侯伟杰和钟世远他们说得那样,鹤语是因为自己想明白了,想通了,记起来了自己这个远在边关的夫婿,所以这才不远万里,从上京来了朔方。
没有人告诉过他,鹤语过来,只是迫不得已,只是因为皇后娘娘的懿旨,从来都不是她自己愿意。
谢夔有那么一瞬间,如坠冰窖。
在花榭里的鹤语,听见迟来了三年多的解释后,她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多谢,我知道了。”
陆云青着急,“小五,我的意思是,既然表妹已经嫁人,我,我心如故……”
这一回,陆云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花径尽头走出来的谢夔沉声打断了。
“陆大人今日这般对内子如此纠缠,不知传出去,陆大人颜面何在?谢某倒是不知道,陆大人借口离席,竟是为了在此地纠缠谢某的妻子。”
谢夔在听见陆云青竟然还敢鼓动鹤语时,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
他不笑的时候看着就很严肃,沉着脸的时候,更像是冷面阎罗,不然,在战场上,谢夔也不可能就凭着自己的名头,就能让不少匈奴士兵心生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