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根本原因,皆是在春闱中贿赂考官,有欺君罔上之罪,只看贿赂的数额大小与往年的功劳来判。顺带附上的,便是先前搜府时搜出的证据,或是后期相互攀咬时的指证,各有大小不一的罪名。
如此一月的时间,朝廷京官可以说是一次大洗牌。其中首当其冲的,除了已经被判全族流放的康国公和礼部尚书,竟是早已经退下去的吴太师——受贿的考官之中,有将近十分之七都曾是吴太师的门下学生,而调查贿赂去向时,大多都指向了吴太师,还顺带着将吴太师做官时的种种违法违律之事都查了出来。
自然,这般详细精准地瞄上吴太师,亦有太子、李丞相、武王等人推波助澜之缘故。毕竟要保住自身,就要推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领罪羊。再说嘛,这件事情吴太师的确参与了,也不算冤枉了无辜的人。
于是乎,太子、李丞相与武王一众人等靠着吴太师,兼之皇上那一点家丑不可外扬、保全皇室颜面的默认,勉强保全了自身,但被卸去了不少的实权,几乎可以说是赋闲在家,原先手中的权力均被平分走,底下巴结着的人也基本被皇上削了个遍,光李氏一族的荫官,就被削了十数个。
而镇国公自认被吴太师牵连其中,觉着自个儿十分倒霉且委屈,从清思殿出来后,便着急忙慌地四处求助,最后有如顾菀所料想的那样,走投无路亲自来了肃王府求助。
与镇国公将近一月的连连噩梦不同,顾菀这一个月过得十分充实。
她先是将殿中省近两年来的年节条例过了一遍,将所有的规章章程、人手安排熟悉了一番,再费心费力根据今年的情况拟定了今年元旦与年节的章程——今年先有景州山匪之祸,后又闹出了春闱受贿之事,即便皇上本人再怎样爱好奢华,也不得不低调下来,尽量简略过完这个年节。
顾菀还想着皇上此时必定急需百姓歌颂圣德,便大着胆子,将为百姓布粥,并上下犒赏后宫归入章程,提送给太后。
果然太后告知皇上之后,皇上觉得这样能让众人称颂的事情甚好,不但夸奖了顾菀,还将犒赏后宫之事交予了顾菀,顺带想起自己要在前朝安排各州安排布粥,并减免赋税之事。
再想想前朝可用的人,就想到了肃王——春闱之事中,太子与武王两党俱是遭受重创,惟肃王一人清清白白、受到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