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菀笑颜微顿,静了一瞬后摇首道:“我没有告诉旁人,我的祖母、父亲和嫡母他们对你我间的事情,连一个字都不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见我提前回去了,父亲嫡母很有些失望的模样。”
她缓缓将话语道出,眼瞳依然是清清亮亮的一泓秋水。
谢锦安只静静地看着,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软化成水。
他怀中揣了一封惊羽从老亲王书桌上拿的信件,便是顾萱假冒顾菀字迹、勾引老亲王的其中一封。他是打算交给顾菀亲眼看见,劝着顾菀从今往后远离镇国公府那一群狠心自私的所谓亲人。
但谢锦安此刻瞧着顾菀的模样,觉得口中莫名有些发涩,不大想开口说话。
若阿菀亲眼看见那样言语下流,假冒她名的信件,莫约会哭得不能自已,到最后连眼睛都哭疼哭肿了——镇国公府那些披着人皮的牲畜,不值当阿菀如此!
不过片刻的心思流转,谢锦安便转换了主意。
“我想问问阿菀,与家中人关系如何。”他温声询问顾菀:“这样将来进门,我也好知道该拿出怎样的态度对待。”
若阿菀觉着镇国公府不好,将来劝说会更容易些;若阿菀将镇国公府中人仍当作掏心掏肺的亲人,那他将来就要狠狠心,让阿菀亲眼看见镇国公府的脏污才行。
顾菀心中是微微地一松:她正愁要如何同肃王说,与家中人关系并不亲密,成婚后若是镇国公府想要借关系行个方便、做些贪图便宜之事,不用理会。省得肃王少年心肠热忱,稀里糊涂就被镇国公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