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将来前头的朝典祭祀,后院的侧妃侍妾,可怎么压得住呢?
“孙儿也是庶出。”谢锦安淡淡接了这一句:“而且父皇从小就不待见孙儿,和在行宫庄子上长大也没差别。”
“那还不是你幼时顽皮,老是违拗你父皇。”太后听了这话,不由得瞪了一眼谢锦安:“况且你是皇子,真真的天子血脉,哪里是按着普通庶出论的。”
谢锦安的唇微微抿起,眼见得是不同意太后的观点。
太后又接着往下看,直到看到“生母”那一行,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的生母袁氏,原是吏部侍郎嫡女,袁家被夺官抄家后入镇国公府为妾……那便是罪臣之后了?”
说罢,太后忽然想起什么,自觉失言——袁家,似乎和当年罗国公叛国之事有所牵连,才被夺官抄家的。不过彼时锦安年纪尚幼,对当年之事不甚清楚,如今在他面前提起,应当也没有什么。
太后不知,谢锦安早已经将当年卷宗熟读。
如今闻言,心底微微一动。
再抬首时,面上含了几分苦笑:“皇祖母若是这样说,那孙儿就更是罪臣之后了。”
罗国公叛国,证据确凿,念及过往功劳,只抄家流放。
原先板上钉钉的皇后人选贵妃罗氏,接受不了这变故,诞下三皇子后自缢而亡。
贤妃的母家亦遭受牵连打击。
倒是原先不显的李德妃,家里因这事立下了重大功劳,被册封为了皇后。
便是如今的李皇后。
太后张了张口,发觉自己无法辩驳谢锦安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