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刻意注视顾菀。
她与柔安公主道了一声,就起身离席,迅速地脱离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宴会中心,来到了宴会边缘。
“请问,要去如厕该往哪儿走?”顾菀拉住一个年纪偏小的丫鬟,轻声问道。
如今距离她喝下那杯酒,已然过了半炷香的时间。
时间并不久,且她如今尚未有反应,去厕房催吐,还能挽回。
丫鬟见她是客人,赶忙露出笑容,带着顾菀走向园中最近的厕房。
刚随着丫鬟走了没有一段路,顾菀便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
适才喝下的桃源浆落在腹中,纵然甘美,也是微凉的。
为了压住那几分凉意,也为了冲淡那酒液中可能存在的东西,顾菀一气儿喝了两盏热茶,将腹中暖成温温的。
此刻那股子暖意,却像被浇上了一壶烈酒,蔓生出一点炽热。
像冬日取暖的炭盆里,跳跃着蹦出来的火星籽,落在棉毯上,顷刻就燃起腾腾烈火。
从顾菀的腰腹处开始蔓延,火一般的灼烫,迅速席卷到顾菀的胸腔。
最后再向着四肢心尖缓缓流动。
要一点点,将顾菀从内而外的燃烧。
顾菀眼皮轻跳,在这一刹那明白了,这酒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了。
她来不及唾骂老亲王蓝氏一干人等,先将那银簪拔下,握在手中。
锋利的簪头抵住顾菀的掌心,隐隐带出几分刺痛。
那股热流也微微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