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薛知凝也顿时黑了脸,温莹则是彻彻底底反应了过来。
她沉着脸色,双唇绷紧成线,周身低气压萦绕,顿时就转身要走。
刚一有动作,薛知凝都来不及多瞪裴晏景一眼,忙上去拦她:“公主留步,公主莫要气恼,是这小子说话不过脑,他也只是太担心裴大人了,没想骗您的。”
温莹余光瞥见裴晏景尴尬无措地眨了眨眼,好像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得似乎太夸张了。
温莹还未开口,薛知凝已快步绕到了她身前来:“公主留步,裴大人的确是病了,所以我们才想着让裴晏景前去公主府请你过来,哪知他张着嘴巴就胡言乱语,叫你担心了。”
温莹皱了眉:“本宫没担心他。”
话落,她又觉得自己矫情,她人都到这了,不是担心是什么,况且谁人听那般说都会担心啊。
她又转而问:“他怎么了?”
见温莹态度转变,展刃忙接了话:“公主,前几日大人接连晚归,有时甚至天亮才会回到府上,起先大家不知大人去干什么了,可大人白日还要办公,夜里又忙到近天亮,多日下来身子自是熬不住的,这便在前几日病倒了。”
温莹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即使是没听他“病得不行了”,也迈不动步子离开了。
薛知凝接着道:“裴大人身子骨倒是强健,我也仅是诊出他染了风寒劳疾所致,只需好好休养便好,可而后他仍是坚持要夜里出府,大家拦不住他,我们这才知他是去公主府了,任谁身子骨再强健也顶不住这般拖着病啊,三日前大人便在回府的路上晕倒了,我担心他这般折腾自己加重了病情,可他一点不配合诊疗,听闻公主你近来身子不适,甚是又要忙活着给你寻疗养的法子,我们别无它法,这才让裴晏景想办法请你来府上劝劝他。”
薛知凝一番话听得温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竟是不可抑制地红了脸,眸光也颤得厉害。
她回想起最后那两日,裴玄寂的状态的确怪怪的,像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不会与她凑得太近,原来是病了。
那三日前回府的路上,岂不就是他那日快速完成了抄本后提前离去之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