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温莹大抵已知晓了裴玄寂的意图,出声打断道:“不必了,裴大人有心了,不过方才在坤宁宫,皇嫂已让郭御医替本宫看过了,已无大碍,就不需劳烦薛神医了。”
裴玄寂的话噎住,剑眉蹙了蹙,嗓音沉重:“薛神医本也是郭御医引荐之人,你恢复得突然,或有什么郭御医未能诊断出的情况,还是让薛神医替你诊断一番更为保险。”
话语间,两人已是走到了宫门前。
温莹的马车就在门前候着,也已有打着伞拿着备用伞的下人瞧见温莹的身影就要迎上来了。
温莹脚下步子一顿,裴玄寂撑稳伞随她一齐站住了脚。
他眸底闪过一抹慌乱,知晓这短短一路,他几乎无法多说什么话,而他唯一说出的话,也遭到了她的拒绝。
温莹只抬眸看了裴玄寂一眼,便很快移开了目光。
他深邃的眼眸,眸中没有情绪时,叫人忍不住想望进探究他的心情,而当布满思绪时,又汹涌得像是要一涌而出扰人心绪。
不看那双眼,思绪就要平静些许。
温莹目视前方道:“本宫身子应是没什么问题了,记忆不再错乱,何事都记得很清楚,若裴大人当真有心,让薛神医来本宫府上看看也行,让她自己来就行了,就不劳烦裴大人专程跑一趟了。”
说罢,来迎接的下人已为温莹撑起了伞走到了跟前。
温莹迈步跨出裴玄寂伞下,没有回头,迈着步子就径直朝自己的马车走了去。
原本站立身边的那道身影分明一直与他隔着一段距离,却在离开时霎时令他感觉到了空气中骤然降温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