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绫罗始终垂眸,安静听他剖白心迹,可纪忱江说完却发现,她身前有水滴的痕迹。
他慌了一瞬,赶紧起身蹲下仰头看,见傅绫罗安静流泪,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你别哭,是我的错,往后我……”
“纪长舟,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对我好。”傅绫罗沙哑着嗓音打断他的认错。
“不全是你的错,你不过是……不信我,始终不信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你不与我商量,怕我会做出与你想要的结果截然相反的决定。”
她突然发现,正因纪忱江对她太好了,所以她忍受不了委屈,更难过去心里的别扭。
同样的错,不会犯第二次?
纪忱江始终都只是在做一件错事,擅自做主。
把她宠成一个任何委屈都受不了的女娘,她即便是成了女皇,也依然会成为杨婉。
纪忱江抹了把脸,心里慌得只剩无奈,他轻声道:“阿棠,我也想信你,可我抓不住你……”
她像是随时会断掉线的风筝,他无法摆脱自己的掌控欲。
两人有情,却莫名像是两只刺猬,一靠近就要扎伤彼此。
纪忱江不会冲傅绫罗发火,傅绫罗也不想真让他去挨军棍,两个人没吵起来。
只是傅绫罗不肯让他抱着睡,独自一人翻身靠在角落里。
直到她睡着,纪忱江才小心翼翼将人搂紧,咽下叹息,难得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南疆王确实是被杀怕了,使节带来的盟约几乎算是附属国的规格,南疆使节比起京都报丧的使节,对定江王的恭敬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