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笑不露齿,“到底是要跟乔大伴说一声的,省得你安排了人,白跑一趟。”
乔安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有心嚷嚷几句,看到卫喆站阴凉地里面无表情看着他,脚尖点地。
乔安:“……”
他愤愤转身,给卫喆留下一个怒火冲天的屁股。
有跟宁音废话的功夫,他不如去给王上多准备几个痰盂,一个估计不够!
反正一个个的,都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这一天天的,他就多余操心。
等他走了以后,卫喆从阴凉地出来,想劝宁音跟傅绫罗说说,万事要把握一个度。
谁知,宁音看到他,猛地涨红了脸,撒腿就跑,叫卫喆摸不着头脑。
外头的事儿纪忱江暂时不管,只窝在了寝院里。
难得乔安算得准,第一日,好几个碧玉宽口大肚儿的痰盂就都用上了,纪忱江吐得昏天暗地。
他不喜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将人都撵了出去,自己看书,狠劲儿上来,不免就吐得更厉害。
等乔安听吩咐进门伺候的时候,一进门就没忍住倒吸口凉气,好家伙,王上眼睛红得兔子一般。
平日里强大沉稳惯了的高大主君,突然成了不堪磋磨模样,柔弱靠在软塌上,眼角的晶莹都还没擦净。
纪忱江又长得好,这般任人采撷的脆弱,比病弱瘦削的岳者华都更惹人心疼。
乔安甚至有点佩服傅绫罗,多少年没见过王上流泪了,啧啧……
“阿棠今日在做什么?”纪忱江没理会乔安的感叹,看外头掌了灯,随口问。
吐了太多次,原本低沉悦耳的声音像用磨刀石剌过一样,沙哑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