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跟傅绫罗解释,从这边走就是存了剿匪的心思。
因为从心底,对于百姓苦难,说实话,他确实没那么在乎。
需要的话,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换这天下的颠覆。
之所以压制南疆,是因为纪家祖祖辈辈在这片地方,他的父族以守护百姓为己任,他身在其位,便替祖宗们守着而已。
纪忱江睁开眼,望见微微蹙眉的傅绫罗,话说得更冷酷。
“不能肯定这些人是否为了试探,但凡跑掉一个人,泄露了我的行踪,祭祖就有可能会出岔子。
到时定江王都自身难保,不只是这些被山匪残害的百姓,整个南地百姓都会陷入水火。”
他确不是个善人,在紧要关头只会则其轻重。
见傅绫罗面上似有惊惶,他慢条斯理吓唬人:“山匪一般不会直接杀人,他们需要老媪上山洗衣做饭,需要女娘上山绵延子嗣,也需要儿郎耕种田地,或者……在女匪身边伺候。”
傅绫罗想起早上的事情,面上微微发烫,偏头听外面的动静。
她也不是不自量力的菩萨,是有些担忧被滥杀无辜的百姓,但她不会急匆匆冲出去。
她缓缓出声问:“待会儿我们也要过去,该怎么对付山匪,王上可有成算?”
纪忱江:“山匪也会看情势,我们已经避开,他们就不会上前找死。”
“傅女君只当自己已经离了王府,你不是要自己看看这世道?可以当我和铜甲卫今日都不在。”
说着,他露出点浅笑,注视傅绫罗,“若阿棠希望我在,那不管多危险,我总是在你身边的。”
傅绫罗明白纪忱江的意思,是希望她能服个软,要她有自知之明。
“不必,王上的安危和家国大事更重要,身为长御,我自不可看着王上冒险。”她平淡道,心里更冷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