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给赵朗辞一拜,“先生和月姑娘今天就要离开了吗?”
赵朗辞长眸微眯,是一贯的冷漠和高傲。
“我是来向先生道谢,和为之前对先生不敬道歉的。还有”景玉犹豫了一下,“我想问先生你刚好也姓赵,这几天我观先生运筹帷幄的气度还有,那天来的官员,虽说他们也有可能对东厂的人有所忌惮,但他们认识司礼监的人,就算忌惮也不可能如此退让的。所以先生你绝不可能仅仅是东厂一位锦衣卫,敢问先生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赵朗辞颇有威逼感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用剑柄挑起他下巴,“不要乱说话。”
景玉愣了一愣,“我并没有恶意,之前确实对司礼监掌印有不好的印象,那是因为这些年很多地方贪官都仗着司礼监的势随意欺辱百姓。”
“那现在呢?”赵朗辞听他这么说,饶有兴致地问下去。
景玉看了他一眼,把头抬起,不卑不亢道:“赵先生的运气很好,能碰上月姑娘这位良人,是她几次三番拼了命帮我们周旋出去,她说她是东厂的人,誓死要捍卫东厂的名声,而现在的东厂,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滥用酷刑逼供的东厂了,它是赵掌印用来稽查贪官污吏的重要武器。”
“月姑娘还说,东厂人拥有像她一样的精神,就在我觉得绝望,认为废了一只手就什么都干不了的时候,她告诉我,东厂人在稽查捕获贪官时,好几次身犯险境,最可怕的是那些收了贿赂的太监把他们出卖,外面的人认为他们和那些贪官污吏一样,内外饱受夹击,遭朝中臣子弹劾,几近绝境,但有时候无路可走也是一条路,他们只需要闭着眼睛,遵循内心往前冲,不负初心就好。”
赵朗辞有一次碰见女帝混在锦衣卫堆里,听那些锦衣卫唾沫横飞地同她讲述种种险境,然后王指挥使总会向她邀功:“陛下以前被关困时,哪怕明知势单力薄对抗不了,也还是顽强地撞过来,卑职也只是学陛下罢了。”
思及此,他不由抿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