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来,赵朗辞都明显感受到景玉对东厂人身份的他的浓重的恶意,可这一刻,他的态度在明显变化。
他没太上心,只轻轻“嗯”了一声,又往怡红阁赶。
昕枂此时被怡红阁的人追至后坊关禁姑娘的地方就消失不见,那些护院正逐间房间逐间房间打开。
她就躲在一个柴房里的木柴堆后,动也不敢动。
她必须尽力拖延这边的时间,好让赵朗辞那边能更轻松拿到账本,她不能走,必须尽力拖延到最后。
躲在昏暗的柴房里,她不由又想起儿时无数次被嫡母关进腌菜房的情景,那时她那样无助,每次都只能靠对赵朗辞的一点念想来维持对生的希望。
因为他对自己说过,他会帮天下找回公义的,那她也能得到自己的公义,阿娘的公义。
昕枂擦干眼泪,从怀里掏出早已捂化了的,四姐姐给她的糖,一颗接一颗往嘴里塞,甜味冲淡了心中的畏惧,笑中带泪道:“我相信你。”
终于,就在那帮护院快将搜到这间柴房,老鸨准备好了刑供的器具,就站在门外猖獗地说出威吓的话时,门外一阵刀剑声,良久,声音静了下去。
昕枂小心翼翼从柴堆里探出头,门被“支”一声缓缓打开,赵朗辞逆着光,从门口朝她走来,就像小时候逆着光,光芒万丈地伫立在她面前庇护她一样。
“陛下,”他沉哑道,“过来。”
昕枂再也忍不住,从柴堆里跳出,欣喜地朝他扑来,一头栽进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