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怎么可能不知道?厉某是同大家一起,来捉拿女帝的!”厉指挥使已经命人将昕枂团团围住。
“女帝打算瞒过赵掌印的眼线,走由如今羽林卫守的马门离宫时,就该想到这些风险的。自打你登基后,羽林军已经由原来的规模,缩减至只剩一个畜生门的守门卒规模!我们还得时时刻刻担忧着女帝陛下会不会秋后算账,这些日子,是一日也过不下去了!”
“秋后算账?朕为何要算你们的账?”昕枂依旧很疑惑。
“陛下这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我们羽林军在历朝君主在位的时候,本来是规制最高,最值得仰赖的第一卫军,因为我们羽林卫只认虎符,谁拥有虎符,我们就听谁。”
“每一任的羽林军统领者都告诉底下的人,千万不能去掺和政事,不要去看,不要去听,我们的天命,就是要绝对忠诚听命于掌握虎符的人,哪怕是让我们去死,这是军人的使命。”
昕枂听着厉指挥使的话,有些明白了。
羽林军一开始,虎符是由内阁暂代保管的,后来内阁被司礼监削权,身为司礼监傀儡的周昱收回虎符保管,再到后来,又被别有用心的静王细作夺了去,所以就有了当日承天门门楼前,羽林军和异族一起围困朝廷的事。
剿灭异族和静王后,羽林军虎符被收了回来,虽然没有遣散羽林军,但如今已经大大缩减了规模,被派到偏僻的宫门充当守门卒去了。
厉指挥使等人世代是羽林军卫,从来都只需认虎符,当好明主手里一把利刃则可,历代以来都是这样,可不料现在仅仅是因为这种愚忠,却让自己陷入水深火热,随时有可能被问责的地步。
昕枂有些理解他的慌措,就像当初自己什么也不懂,以为只要守好自己那份心,能够靠近心上人就好,后来却发现,什么都不看不听的话,根本就没资格走到任何一个位置上。
“女帝不要怪属下,属下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那你们现在想把朕抓走,投靠谁?东部还是北部的世家?”
昕枂还在不紧不慢地问着,身穿黑衣的羽林卫已经用刀逼到了她脖子前。